其发布的页面《逻辑部入职》一文的部分剧情设计和文本照搬游戏Control的剧情设计和文本。对比如下:
《逻辑部入职》剧情安排:主角进入空无一人的大楼,在安检处发现一份通知,上楼且注意到四周黑暗,听到歌声,被安保告知需要面试,指引前往电梯处,上楼并进入主管办公室
Control剧情对应:P1,3:00到5:17一段
《逻辑部入职》剧情安排:主角被给予写有数字的钥匙,通过红色转盘电话传送入能看到海景的旅馆,后接听电话并传送回主管办公室
Control剧情相似:P1,36:30到39:30一段
《逻辑部入职》文本:
亲爱的Lavis,
我一定会找到时间回来的。该死的,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接近那些绿色的铁皮东西,不管是街上的或是楼下的。我的脚在半夜聊八卦的时候给了我足够的证据。他们这样子就是为了收集我们的信件,好让我们看到的信息都是筛选和虚假的,这比电脑监控更糟。
就像飞机其实只是在山洞大的空间内奔跑,让我们看不见天上的那些东西,那些飞机就是怪物!而他们把钟表的样子做得像[黑条]也是为了迷惑我们。
不要联系我!
此致
Control文案内容:
亲爱的纽约论坛报:
飞机是假的。我搞明白其运作原理了。
窗户都是电视屏幕。整架飞机像过山车一样在地下隧道里的巨大轨道上移动。机场更像是火车站。
他们这么做是因为天上到处都是他们不想要我们知道的怪物。我们看到的天上的飞机就是怪物。政府把地下火车做得和怪物很相似是为了方便欺骗我们。
不要联系我。
物理家的小电阻Ristilnsil
已故总统
《逻辑部入职》文本:
逻辑部
提醒!
根据发生过的事件,通知所有进入人员,在没有得到进一步通知之前,不得将以下物品/违禁品在未上报批准的前提下带入部门场所内部:
1.任何未被安保部清洗/回收/处理的智能设备
2.具有明显表征代表性的物品(如:塑料人偶,一罐蜂蜜)
3.长度大于13.6cm或者笔尖书写粗细大于0.5mm的蓝色以及红色签字笔
4.不被持有者建造/解开/认知的私人物品
所有上述物品皆应当通过安全通道进入部门。一旦发现违规行为,请立即通报你的主管。
逻辑部安保部门
2081年0.80月
Control文案内容:
联邦控制局
提醒!
不得将某些物品带进控制局。鉴于最近发生的事件,有必要提醒大家哪些是违禁品。
- 未经许可的武器
- 寻呼机
- 笔记本电脑
- 智能手表
- 智能手机
- 智能游戏设备
- 一切“智能”设备
- 2号铅笔
- 一切被视为某种典型概念的形象表征的物件(例如橡皮鸭、番茄酱瓶)
一切正在接受控制局调查的物质必须通过专用通道带入。如果你看到有任何大厅工作人员违反这些规定,请立刻告知你的主管。
认为该页面构成抄袭,因此对作者Pric做出删除文章并封禁一月之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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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人们为了摆脱无知而进行哲学思想,那么,很显然他们是为了知而追求知识,并不以某种实用为目的。……正如我们把一个为自己、并不为他人而存在的人称为自由人一样,在各种科学中唯有这种科学才是自由的,只有它才仅为了自身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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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 《形而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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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着微微小雨,半空中滞留着浓浓的雾。整片城市被水汽温柔的围着。亨特尔用脖子夹住伞柄,用手擦了擦手机屏幕,左右侧了侧身子,校准一下地图位置,咕哝道:“哦,就是这里吗?”
> 当然是这里,“你”来的地方,“你”所寻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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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直入云雾深处的水泥玻璃大厦,些许的紧张涌上了亨特尔的心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天黑才面试的公司。估计像LGF这种大公司,在招聘时期,整一天的面试预约时段肯定是满了。他安慰自己可能只是面试排列得太靠后了,而不是被轻视。看着高耸入云的楼房在云雾的灰白衬托中若隐若现。亨特尔迈上前门外的台阶,透过自动门向里面看去。公司的一楼空无一人,仿佛下班的高峰早已带走了这里的职员。
> “你”理所应当的遗忘了前后......
在门口取了塑料伞套,把伞抖了抖,插了进去。他照着玻璃门整理了下装扮,平了平上衣的褶皱,踏入了这家跨国级企业。随着玻璃门的缓缓闭合,室内外的空间被一刀切开,安静占据了整片楼层,而回荡在这片空间的只有呼吸声和安保设备运作的电子运作声。初来乍到的准新员工开始打量四周,寻找着接待处或者保安,以询问面试相关事项。但是这一层的面积很小,大概也就百平方米,前台没有人,右侧安检后是个楼梯,而左侧的电梯需要刷卡。
把身上的金属装饰放入篮子后,亨特尔踏步穿过安检门,但检测的仪器突然意外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吓得他赶紧退出门框,盯着楼梯的方向。所幸没有被打扰到的愤怒职员从楼上冲下来。在不解与困惑之中,一张躺在x光机上,塑化过的《安全须知》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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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逻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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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单子是什么意思?如果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上,显然不是一个幽默的恶作剧,这是给我看的吗?”,亨特尔习惯性地把脖子往后一缩。很快,这些无法的理解的信息在他的记忆中变得模糊且破碎,没有被他主观意义上地记住。在正常人的眼中,这不像是一张“须知”,更像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的疯狂臆想的产物。身前的安检门发出有节奏地伴随着机械传动带发出稍稍刺耳地滴滴声。但随即亨特尔就从愣神之中缓了过来,因为他注意到了许多他无法理解的词组,比如“具有明显表征代表性”。作为来应聘的人员,亨特尔自然而然地把这理解为是对新员工的一种主观面试考题,而警报的触发可以被理解为是遥控的。他望了望大厅角落的闭路监视,慢慢打开手提包,开始思考与“提示”相关的可能物品,并把这些违禁物统一放入用于隔离的塑料篮子,在确认身上没有与之相关的物品后,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穿过安保防线。警报没有响起。
> 这些是必要的。不能忘记。
“看我的猜想和真相非常接近,这些或许只是第一步......”
在“通过第一道关”后,亨特尔驻步停留了一下,但依然没有人出现。在回望四周后,他只能无奈踏上通往二楼的那雪白大理石楼梯。他走了两步,觉得不妥,又把伞靠在了安保室右边,无意中瞥见从安保室门下传来的红色灯光。就在他准备准备往里窥视的时候,一阵男性的哼唱从二楼顺着风传来。
“Hello?有人吗,我是来面试的。”问题没有被回应,解答。
摸着温润的红木扶手,听着皮鞋底和台阶的碰撞回声,亨特尔来到了第二层。这里没有想象的大群加班人员,天花板的吸顶灯向着地面投射出的都是影子,整片楼层都淹没在黑暗中。而另一处不合理之处又为整片氛围填上一笔诡异:这里没有窗户。在这个点儿,这座不夜城应该处于灯火通明的状态,就算处于黄金地带的写字楼不使用任何的照明,只依靠从窗户中射入的,来自餐厅、招牌以及路灯的灯光便足以照亮整层二楼。
亨特尔通过楼下大厅泄露出的光芒,隐约看出第二层似乎是办公区域,黑暗中隐约透出许多配套的办公桌椅的大致轮廓。这可以容纳百人工作的广阔区域居然没有一扇窗户。无底的黑暗犹如野兽的血腥巨口,等待着脆弱的猎物自投罗网。亨特尔此时的背后起满了鸡皮疙瘩,忍不住地想回头冲下楼梯,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回家吃饭睡个好觉,但是一想到这可能是“考验”,逃离的念头就立马开始消散。他怀揣着不安,开始向着黑暗挪动,一想到没准刚刚走两步,灯就会同一亮起,然后有人从一旁走出并恭喜他完成部分面试,胆子就渐渐大了起来。
> 窗户是坏的,是不可能的。这些所谓的“窗口”通向的是坏的种子。看到了它,你应该逃离。
LGF总部大楼的二层,黑暗中一束光在小心地前行。亨特尔拿着手机照明,在黑暗中摸索着前方的路,唯有墙边偶尔出现的“紧急出口”标识和他做眼神交流。在没有地图和指引的情况下,他愈发觉得是不是因为特殊情况导致对方完全忘记发邮件通知他面试取消。“现在已经7点,现在都下班清场了吧。”手上表的指针已经荡在了7点上,如果说公司照常下班而且没人加班停留在公司的话,这么黑是完全正常的。一股愤怒和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丧气的亨特尔准备就此原路返回,回家洗洗睡了,开始按照记忆模回去。可就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他愣住了。一抹黄白闯入了黑夜的沉默,撕碎了所有原本的画面。原本来时的办公区不知何时变成了数米宽的笔直走廊,而走廊的尽头闪烁着的是朦胧的灯光。
浓浓的诡异开始随着长廊尽头吹来的冷风在空间中肆虐。亨特再次回头,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出的不是原本大理石地板,而是一面挂着白莲花油画的墙壁。回视走廊,左右的景象也变成了一扇扇木门。每扇门上都被类似油漆的红黑颜料画上了不明意义的,由莫名扭曲的诡异线条和代表着器官和元素的古老符号组成的图案。不知道是光线不足和漫反射的不明交互还是心里的强大压力,在意外发生的开始几秒,亨特尔似乎看到远处的几扇门板疯狂向外迅速凸起,发生了不可能角度的形变,而就在几次的眨眼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一切发生得毫无痕迹,没有声音,也没有电影里的那种画面的扭曲失真,快得让人反应不及,如此突然。莫名的恐惧笼罩住了空气,空气把大脑撑的难以思考。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这他妈的什么情况?我走错路了?不对,不可能,如果是我走错路了,我的背后不应该是墙。我是在做梦吗?什么东西?”咽喉不断分泌咽不完的粘液,心脏的紧密跳动声压过了沉重的呼吸声,汗腺不断地分泌着粘液。
他的腿部似乎失去了大部分的骨骼支撑,只能强迫自己向灯光走去。嘴里的牙齿发出刺耳的碰撞声,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断裂,坠入透明且有粘性的衬衫,将皮肤和人造纤维死死粘在一起。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也会读一些各种论坛上的小说和段子来打发时间,其中就有一些不怀好意的怪谈文段,不断宣扬着这座大都市背后迫真的灵异惊悚传说。这些传说虽然一般禁不起推敲,但是多篇文章在细枝末节的统一却让他感到不舒服。而在这种环境下,这些曾经琐碎的不安片段如逃离三途川的恶鬼般,从回忆的幽深裂缝中一涌而出,把理性的心智拉扯得愈发扭曲。一边在内心呼唤着上帝,亨特尔颤抖着向着那一束令人感到悚然的光点一步步前进着。
“没路走了,该死。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 恐惧是应该的,要克服的。
随着摸索,狭长的走廊的尽头的光点下的景象愈发清楚。一把蓝色的塑料折叠椅藏在光芒的角落里,而椅子上坐着一道模糊的人影。走到一半,看到此景的亨特尔血压拉满,握紧了手上的公文包,小心地放慢了脚步。可走到那身影旁边,才发现那道身影是一位身着保安服,腰插警棍和电击棒,脸上布满褶皱,头发雪白的保安大爷。在隐约的视界中甚至可以在他露出的双手上看到点点褐斑,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一阵阵摇滚鼓点从缝隙中泄露。亨特尔看到除他外第一个人时首先的感觉不完全是放松,而是混杂着紧张与不安。因为现在这副景象,就是活生生的恐怖电影情节。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在目标靠近后,突然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然后用背后藏着的带锯齿砍刀把人一分为二,大快朵颐。接着,血肉混着一块块白色的脂肪脑浆混合物肆意飞溅。但是现实中,这些事都没有发生,亨特尔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被大爷一声不接一声的滑稽呼噜声击破。
发出炽白光芒的灯管一闪一闪,把亨特尔刚刚放慢的心跳又加快了些许。而就在他还在思考呆滞的时候,呼噜声突然一滞,一切回归寂静,保安大爷慢悠悠地摘掉了耳机,抬头看向眼前的陌生人,闪烁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不解和惊恐,不紧不慢地说:“你来了?你是来面试的吧。叫什么.....”
此时,我们的主角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迷惑的大爷用略微柴瘦的右手在他眼前轻挥几次后,他才把自己的想法扯回现实。
“噢,不好意思,先生。我的名字是亨特尔。”
“哦——对,亨特尔。你是来面试的吧,马克总管等你很久了。”
> 总管?确实,他应该是“总管”。
“面试?他是说面试?这是我还在LGC的大楼内部的意思。果然我只是太紧张了。”亨特尔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在表达足够歉意的同时确认了一次:“实在不好意思,能请问这里是哪里吗?”
大爷似乎没有听出他问题的意思:“这里是二楼的保安室。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到这里,这里很[[span class="ruby"]]偏僻[[span class="rt"]]隐秘[[/span]][[/span]],但是你运气很好,我在这而且这里是去见总管的捷径,一般人都不知道。额......我想你应该搭着前面右拐右手边的电梯去部长的办公室见总管 。本来要见你的人今天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你回到[[span class="ruby"]]你[[span class="rt"]]听命令[[/span]][[/span]]的工作岗位后记得清理干净,太多[[span class="ruby"]]杂活[[span class="rt"]]事件/事故[[/span]][[/span]]处理,都堆成山了。”说罢,老人往椅子上一靠。一边把耳机戴回耳边,一边用右手示意我电梯的大概方向,带着脸上的悠闲情调又缓缓进入了陶醉模式,没留下多余的谈话时间,把对方一肚子的疑问狠狠地塞回了他肚子里。亨特尔无奈地看看了大爷,回身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一直存在的拐角后的电梯。
> 等待。理解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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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配备的电梯的品质十分出色,人站在里面时根本感受不到其运行时造成的加速度,也就无从去判断运动的方向是上下抑或是前后左右。隔音墙内的安静空气在积累着,和封闭的空间一样不会流动,把光线压得黑暗。亨特尔站在电梯的中央,表情空白地顶着显示楼层的面板,感受着事件过后的眩晕余韵,感觉身体就像经历了过山车那样的高速移动般,漂浮,没有力气去识别任何看到了的和看不到的细节。
面板上只有两个简单无标识的按钮,不存在选错的余地。经过短暂的运行,伴随着清脆的“滴”的一声提示音,LED面板上的字母从A变成了B。更加清冽的冷气跟着强烈的灯光刺激感把电梯的门顺着滑轮掰开。亨特尔深吸了一口气,机械地抬起手脚。他的大脑依然是如缺氧般一片空白。那些来前公车上背的应聘问答样例全部变成了白纸,要是现在开始真的面试,他就只能像个刚刚进入职场的傻子一样失语无措。等到思绪终于赶上视界的信号时,他已经站在大厅的中央了。这里光照十分充足且有力,把地毯的鲜红印在了天花板和办公室的分隔玻璃上。巨大的无名木制标志在几面国旗的衬托下悬挂在一旁的墙上。一切显得庄严而有气势。没有窗户,没有正在忙碌的员工存在,还是没有让人感到紧张的人造噪音,这里没有让人放松的因素。“这又是什么?”一份摊开在桌子上的文件夹引起了亨特尔的注意,这种情况下,他很难说服自己不去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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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Lavis,
我一定会找到**时间**回来的。该死的,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接近那些绿色的铁皮东西,不管是街上的或是楼下的。我的脚在半夜聊八卦的时候给了我足够的证据。他们这样子就是为了收集我们的信件,好让我们看到的信息都是筛选和虚假的,这比电脑监控更糟。就像飞机其实只是在山洞大的空间内奔跑,让我们看不见天上的那些东西,那些飞机就是怪物!而他们把钟表的样子做得像███也是为了迷惑我们。
不要联系我!
此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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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疯言疯语,或许只是在描述事实?现在他的眼里没有景物是正常的了,对于神经有些衰弱的亨特尔来,这些文档已经不再具有任何的冲击力,就像小孩子对着星星写下的那些无意义呓语一样,只能让人发出算不上惊讶的“Hmmmm”声并耸耸肩,也就仅此而已。现在发生的种种在不知原因的情况下都可以归为一论,只有合理的解释才能让亨特尔重新感到恐惧。刚刚回头又发现来时的电梯消失,而这些事情已经在这时变得不能让他惊讶了。当然,如果一直没有解释的话,那么亨特尔只能认为自己疯了,并且这些发生的事只是失业导致的精神失常的幻觉。或许再过几个小时,他就在隔离间的一张床上醒来,被捆绑着,等待实验的开始。亨特尔看向那扇不明标志下的厚重木门,或许此时也只有它(他)能够提供能重新构建亨特尔心里对于“现实世界”的理解基础了。他迈步走近,左手食指叩了叩门,推开......
> “你”准备好了吗?
麻木地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办公室,左边,一长一短两个黑色皮质沙发围着褐色的木制茶几,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薄荷花和一束百合,给房间抹上一层清新而提神的淡雅。花瓶旁是两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若有若无的香味微微地刺激着亨特尔地感官。沙发右侧是一片小台子,上面摆着一壶咖啡,几封裱好的书信以及一些意义不明的装饰小部件。台子上方悬挂着一副卷好的投影布。进门右手侧的墙上则是一扇漂亮的金属门。这扇门的制作十分具有一种“规整”的艺术气息,看不出质地,由金黄色的矩形有层次地叠加拼凑而成,在冷淡色调的房间里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舒适感。再往里去,金属门的左边是满满一柜的书籍。书籍的种类从历史到设计,从数学到生物,相当多样。而正面的墙前,是一张黑檀木办公桌,在桌子摆着的小旗子上又看到了那个圆环和箭头组成的标志。各种样式的文件夹有序地叠放在桌子上,等待着批阅。台前一位身着蓝色西装,戴着眼镜的金发中年男子,他正右手轻捻着一只钢笔,左手捏着嘴唇,仔细地阅读着什么,嘴中念念有词。
“你好,我是亨特尔”,亨特尔礼貌地试图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你好,亨特尔先生,我的名字是马克·亨利。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叫我马克,我是这里的研究部主观,目前由于部长有要事离开暂代部长一职”,对方放下手上的文档,换了副眼镜,早有预料地从座位上缓缓站起,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伸手示意亨特尔到沙发就坐。亨特尔也很识趣地没有先手提问,放下手提包坐在了客位的短沙发上。男子坐在了长沙发靠近他的那一端,并把一杯咖啡移到了亨特尔的面前,开口说道:“这一路还好吗?”
“恕我失礼,先生。这一路我在贵公司遇到了些麻烦,而我需要些解释”,尽管知道对方只是客套,但亨特尔没有再客气下去的力气了。直接把问题粗暴地扔到了台面上。他只是单纯的需要些解释来防止高涨的血压把血管挤爆。
“我对此感到抱歉,亨特尔先生。这些是意外,我可以在面试前给你做出足够的解释,但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些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足够的诚意终于是让亨特尔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丝丝弥足珍贵的放松,他拿起了温度正合适的咖啡轻抿了一口。饥渴的身体也获得了些许的滋润。让后他把身体微微前倾,开始聆听对方的解释。这时,他才开始正式打量起对方。合身的二粒扣蓝色鸟眼织羊毛西装搭配腰果花紫绿色丝领带,正式且有一定特点。这时他注意到对方的金色全框眼镜,似乎眼镜的镜脚大小不是特别合适,有点被微微撑开的感觉。而且镜框的轮廓也不是特别贴合眉线。
这时马克先生盯着他扶了扶金框眼睛开始慢慢解释道:“这要从从‘常态’开始,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有表就有里,这就好比有前因就有结果......”
三十分钟后......
“马克先生,所以你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着真正意义上的灵异事件......”,亨特尔有些失态地往沙发上一靠。失焦的目光散在无缝的天花板上。
“是异常,当然,部分异常确实可以被看做是传统意义上的灵异事件。而这就是我们的工作”,马克总管起身拿起台子上的咖啡壶,给双方都续上了咖啡,静静地等待着发问。为了防止给予对方压力,他也只是看着那杯褐色的涟漪缓缓飘荡,回旋,折返。
亨特尔疏了口气,仿佛是想要抓住什么想法,但是混乱的思绪把他的想法抛得零落,抛得到处都是,只能简单地发问:“为什么是我,亨利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在研发公司打下手的小人物。” 他用了对方的姓氏来做敬语,略微地拉远了与对方的距离感,想要把握住一定的主动性。
“亨特尔先生,你在杜伦大学的考研期间曾经有写过《关于低温中费力氏噬菌体杀毒效率指数提升的前提条件研究》,没有错吧”,马克似乎对他的失礼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同样的,放松地靠在了更舒适的长沙发上,并把二郎腿翘了起来,表现得比刚刚更加随意,也让人安心,就像是久久未曾见面的工作伙伴在咖啡店交谈一般。
“不错,这篇论文有什么问题吗?”这是一个真实的发问,因为这篇文章算不得是佳作,学术分也只是平平罢了。如果不是对方提起这篇文章,亨特尔甚至无法想起自己在十几年做的这一份不起眼的研究。毕竟当时的结论是:由于费力氏噬菌体的蛋白质中的部分氨基酸侧链共价键轨道在高温中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杂化,导致部分酶的工作效率能力反向提高罢了。由于温度条件过高了,也导致对其的相关研究难以在医学上帮助杀死人体内的超级细菌菌群。这样的论文虽然知识理论扎实,但是结论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也只是算混学分罢了。
“我们从这篇文档中得到了关于异常病毒的研究灵感,在与人力资源部进行了适当的讨论后,我们决定选择相信您的能力。亨特利先生,你愿意帮助我们对异常现象和物品的研究吗?”这位总管调整好姿势,把双手按在上方的大腿上,端正了身姿,把严肃写在脸上。亨特尔能感觉到视线开始像从周围的环境向他凝聚。聘方下达了最后的请求,并期待着对方的回答。应方感到了略微的压力和无措。
“我......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我还需要时间去消化。我想这对您来说也不是不合理的要求吧”,亨特尔摇了摇头,并闭上眼睛来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回避对方的紧盯。明明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敢去和他人的目光产生任何无必要的交集。或许是马克亨利说的那些大道理,让他觉得自己背负了许多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期望。一句答应下来,手上的工作就变成了“拯救人类”,这样大的责任忽然像五指山一样从天而降,论是谁都会色变躲避。逃避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往往是最有效的。
“时间不是问题,先生,您有选择和考虑的权利。如果您选择离开,那么你的记忆会被适当地删除的,不会留下什么阴影”,说着,马克起身,系好蓝色西装的扣子,仿佛早有准备地,转身对着那如艺术品般雕刻而出的金色机械门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紧接着,金属门上的矩形不断以一种难言地规律转动,移动了起来,一个纯粹由大理石拼接而成的干净的楼梯间缓缓露了出来。马克脸上带着笑容回头对着亨特人说到:“您可以在我们准备好的单间慢慢考虑,里面设施齐全。如果您做好了决定或者有食物或者其他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通过对话机告诉我们。现在,我有一些事务要处理。”
亨特尔闻言,礼貌的说了些敬语,拿起包准备起身离开。
“对了,这枚钥匙是你的房间的钥匙,请尽量不要去打扰其他的房间,我们无法确定那些房间背后是什么”,马克想起了些事,从办公桌上拾起了一枚写有数字“5”的铜质钥匙,交给了亨特尔,并做了个抱歉的示意,径直回到了办公桌又阅读起了原本的那张纸,显然是对现在的状况早有预料。
亨特尔单手接下了钥匙,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入了楼梯间,向上层走去。楼上是一片几平方大小的空间,整片空间填满了灰白的颜色,仿佛如同亘古便是如此。唯一给光线刷上颜色的是亨特尔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写实派的油画。画面是一间简单旅馆的走廊,就像是在那种偏僻小岛上度假时遇到的海边旅馆一般,低调,有着自成一派的风情。空间中央有一个一米高,十几英寸直径的小石台,上放着一个像是世纪初的那种,红色塑料的老式转轮电话。亨特尔向头顶看去,却根本看不到天花板。四周墙壁无限向上延申,而他自己被无限末端的乳白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零零零零——”电话忽然响起。亨特尔走向电话,把话筒拿了起来。可就在话筒靠近耳边的一瞬间,里面传来了挂断的声音,他只能无奈地把话筒放回座机上。可就在他重新抬起头的一瞬间,原本前方的油画和墙,变成了一条木地板的走廊,而走廊两端立着一扇扇带着数字号码的门,与这副光景油画中的旅馆景象别无二致。而就在他踏上木地板的一瞬间,来时的路被一堵墙封死了,而原本的光亮房间则变成了一副油画。这样的手法在亨特尔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效果了,他已经见了好几次了,麻木了,更何况是在知晓了部分“真相”之后。
> 旅馆......我们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
亨特尔拿着钥匙,找到了属于自己的5号房间。他在寻找路上听到其他房间传来的各种异响,有如动物嘶叫声,有玻璃和木板的破碎声与风声的交响曲,有仿佛是有人呕出粘液喷,喷洒在墙上的声音,但是他选择听从马克的建议,为了自己的安全去无视那些“异常”的东西。他旋转钥匙,摁下扶手,打开房门,亨特尔松了口气。映入眼帘的一切就如他印象中的普通小旅馆一样,木制的地板,正好适合一个人做个好梦的小床。
金属风扇的轴承略微生锈发出了吱吱的声音,旧的大显像管电视旁坐着一座与先前一模一样的红色塑料外壳的老式电话。这间房中唯一不寻常的就是窗外的景色:碧蓝如染色丝绸般的大海上,风带起一阵阵的波浪,把天空的回声如清澈的倒影般折叠放大。在大城市待久的人,遇到这种自然的壮丽,第一反应就是打开那扇立着收音机的通往“外”的窗户,甜咸的海风背着海鸟的鸣叫斡旋在房间的帘前。然后,亨特尔带着已经黏黏的衬衫坐在了床靠窗的一端,感受着度假般的海风。不知道坐了多久,当他看到被撕碎的棉花糖被火红的余炭燃得血红,也只能依依不舍地去洗个澡,放松一下,以做好接待星辰的准备。疲惫混着沐浴露被漩涡甩进了下水道,把这一天的滑稽和可笑蒸发到了空气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颗肺泡。
冲完澡,亨特尔肚子里传来了由太久没进食导致的剧痛,他的表情略有些扭曲,感受着身体如缺氧般的空虚无力。他拿起电视机旁的话筒,自顾自地对空白的静电杂音提出了晚餐的要求和自己对谷类过敏的事情。就在他刚刚诉说完时,话筒里传来了一阵难以描述的晦涩语言词句,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屁股一坐,坐到了背后的床榻上。窗外,阳光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分割线后。群星从天外远道而来,掀开了夜晚的帷幕,把银河的水闸一口气放开让月亮浮出表面,一起唱和着潮涨潮落。
> 景色?可维持不了多久了。
一阵敲门声略微把亨特尔从静谧中拽出。门外除了阵阵不明的噪音外,还是空无一人,但地上凭空多出了一辆餐车。上面放着各式的美味菜肴,从前菜到甜点甚至餐酒应有尽有,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些都非常符合亨特尔的胃口,他也推测基金会对他也做过相当仔细的调查。这时,他注意到餐车最上层还放着一沓牛皮纸文件袋,袋里面装着一些复印好的文件。亨特尔开袋的时候没有闻到墨水味,也没感觉的纸张的热量,貌似这些文件是早就复印好的,又或者用了什么非常规的手段。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让人食指大动的星光大餐。
啪地一声打开昏黄的白炽灯泡,这充斥着房间的暖色调在冲淡星光的凉凉薄纱的同时,把食物的表面涂抹得更加美味。白烟从烤鸭胸上燃起,亨特尔并没有按照顺序地从前菜按部就班地切入这次的大餐,而是直入主菜。这也是穷讲究的后果,为了微不足道的浪漫,导致窗外的海风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带走食物的热量,把美味扼杀在了餐盘里。这位可怜人有没有在大快朵颐的同时欣赏到美景还是未知数,但是品尝料理本身美味的过程肯定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惬意,优雅。
在亨特尔的单身世界里,还没有什么比养活自己重要,那些烦恼都可以放在一边。而眼前的“难题”更是如此,他深知一切的结果都由自己最后的应答决定。如果他毅然决然地否定局长的请求,他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没有任何对世界的突出贡献,或许晚年会找到一位伴侣,和其他人一样简单地抚养自己的后代。但这些的前提是这个世界也是同样的普通,单纯。现在,这些他知道了自己心中的所谓的世界观只是他人从头到尾捏造的产物,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一个看到真实世界的机会,而好奇心就是现在最大的动力源,哪怕这个过程会十分危险。而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冒然答应,他总感觉自己的理性,或者说内在的某处在发出一阵阵模糊且微弱的警告,这也是他要求更多时间去考虑的原因。马克·亨利没有说了什么谎言,至少亨特尔自己能感受到对方语言里的真实意味。如果那些话语都是披着友善外衣的欺骗话语,那马克主管必定是掌握了某种能完美掩饰自己表情和强调细节的强大技能。
> 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检视“真实”。有的时候,你觉得是真的,那么假的也就不存在了。
冷风吹的窗户扇叶吱吱作响,亨特尔也刚刚吞下了最后一口糕点。这一顿饕餮盛宴也在此划上了终点。现在他有大把地时间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现在的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他自己的手机和运动手表还留在逻辑部一楼的塑料筐里,更何况现在他连自己在地球上的哪个角落都还不清楚。
窗外的潮水涨了起来,慢慢地向沙滩上爬,把原本黄色的沙子浸泡在灰色的阴影里,那光滑的阴影表面把每一丝清冷的月光反射回了天空。有节奏的白噪音慢慢把亨特尔疲惫的灵魂引入无垠的水银之城。待到他醒来时,月亮已经从海的末端飘到了苍穹正顶。梦境的内容模糊不清,亨特尔无从记起,也可能心累至极的他只是陷入了单纯的昏睡。原本干枯的大脑在足够的休息后,重新被血液滋润,开始运转。现在是拿起那份文件的最好机会。亨特尔寄希望于这些文件能回答他现在的一些疑问:“现在只有基金会作为异常研究组织吗?基金会是谁在运作?谁发起的?逻辑部门是做什么的?马克没有跟我说关于逻辑部门的事,那么我猜这份文档里至少有这部分的答案。”
《逻辑部职员工作手册》、《对[[[SCP-CN-1614]]]初步研究汇总(3级保密版本)》、《[[[titanic | 泰坦尼克号事件梳理与再调查]]]》、《关于EU-54a(LHR)机场云中歌协议违约事件调查报告》等等等等,一个个标题在亨特尔眼前划过,有熟悉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不安与隐秘。那些论文腔调的单词和句子在短短的篇幅中,为亨特尔勾勒出了一个只可能存在于像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那样神智模糊的人的脑海中的猎奇而怪异的世界轮廓。越是读下去,越是可怕,越是引人入胜,勾起那禁忌的好奇心。在阅读完几篇简短的报告后,亨特尔的心里泛起了浓浓的懊悔,他憎恨自己去轻视他刚刚所面对的一切。现在想起自己在马克总管前的态度,那副嘴脸,是多么的丑陋和无知。他嘲笑自己居然觉得未来面对的不过是简单的光怪陆离的灵异传说,从未想过一切的真实比幻想更加的虚幻。
在打印字体的照耀下,月光不再皎洁明亮如初,而是畸形怪异的,法律的。一团团黑色稠密的阴影开始在大海那原本无奇的海浪中肆意遨游窥视。天空那灰暗的云层中传来了航空客机飞过的轰鸣声,但谁又能明白那是不是大气怪物的嘲笑和嘶吼?夜晚海风大了起来,把原本脆弱的玻璃窗户吹得直作响,就连灯光也如小舟般随之摇晃。亨特尔连忙起身去关上那扇隔离的窗,把自己关在“安全”的边陲。可光是没法被透明所阻挡的,而这也让亨特尔注定要看到世界疯狂的那一面。原本那高悬空中国度,为夜晚带来安宁的,如白玉般圣洁的月球土地上正长出一条条肉色的可憎藤曼,对着周围的群星伸出该被诅咒的毒手。而那些围绕着月的光点,此时也如受惊的孩童一般,颤抖,尖叫。原本白色的地方更加的惨白,蓝的更蓝,紫的更紫,原本和谐的色块变得大的吓人,这副光景如窗口处的一副油画,但内容无法唤起人心里的任何良知。
而险恶的不仅仅是眼前那择人而噬的怪物月亮。自从窗外景色惊变以来,楼道里那些奇怪噪音越发凶猛。破碎声,撕裂声,共和齐鸣;踩踏声,尖叫声,紧弛有致。未知的恐惧开始压迫着从门外袭来。亨特尔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他迅速从床上翻起,拿起那台唯一通往外界的电话。
“喂?有人吗?我,亨特尔·劳利,要见亨利总管!”
“**[[span class="ruby"]]命令[[span class="rt"]]协议[[/span]][[/span]]已通过。请[[span class="ruby"]]穿越[[span class="rt"]]通过[[/span]][[/span]]5号[[span class="ruby"]]洞口[[span class="rt"]]门户[[/span]][[/span]]来[[span class="ruby"]]穿越[[span class="rt"]]降临/到达[[/span]][[/span]]办公室。** //(挂断声)//”,低沉的,难以描述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似乎多了些意义。
随着电话传来免提的指示声,周围突然静止了,这份静止出现得令人害怕,四周的气氛坠入冰点,这种沉默就像一锤进了棉花里一样,让亨特尔难受得想要吐血。海浪声消失了。那每一滴晶莹得海水像滴胶一样被牢牢钉死在空中。月亮的瘆人触手已经满布整面星空,那不似可见光的灰紫色色块依然把灿星划得支离破碎。时间忘记了行驶,门外传来的振动也理所当然地戛然而止。亨特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死寂的发生,他看见手上的文件纸张哪怕脱离了手掌,依然飘在空中。突然门口再次传来的异响吓了亨特尔一跳。在这无声的环境中,一丝的异响都无异于平地惊雷。门把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摁下, 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从门后泄露而出的光芒吸引着亨特尔。他走进,深吸了口气,拉开了最后的门。随着迈入白色的中转空间,随着木门的再次合拢,纸张飘落,月光任然皎洁,嘶吼依旧,浪花滚滚。
> 解开了,最后的到来。
“你做好了准备吗?你准备给我最后的答案了吗?亨特尔先生。”马克·亨利把眼睛摘下,双手放在扶手上,盯着眼前这位略微狼狈但眼神清澈的应聘者,等待着。
“你似乎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什么,说实话,你们逼得有些过了,我的思绪还没法跟上车”,亨特尔一边说着,开始有意无意地打量周围,似乎在找可以坐的地方,“我很好奇,你们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希望有自己的选择权。”
“我们清楚你的愤怒和无助,以及一些些的不知所措,这很正常。我们求贤若渴,事实上我们做的不过是‘说实话’,把这些真相一股脑地送到你的手上而已。你要知道,劳利先生,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地准备好过,那些等待处理的意外早就在我们来到之前就开始等待着,存在着”,主管的声线还是维持的很平静,但是字眼可以说是毫不客气了,“我当然可以告诉您更多,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政府自己办的组织,有贩卖异常的家伙们,有崇拜灵异的教徒,也有制造不可思议的疯子。当世间的事情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不是吗?您来应聘我们,现在我把我的正式offer摆在这里,您接受吗?”、
马克盯着亨特尔死死不放,眼睛也不眨一下。那锋利的目光把亨特尔原本的怒气、锐气斩成了碎片。他发现自己的弱点根本没法逃过眼前这个男人的猎捕,只要露出一丝的破绽,对方就会长驱直入。话语权的先手权力已经被对方完全掌握。马克已经占领了高地,亨特尔毫无胜算。
“我......我......接受。我愿意接受这份录取通知”,亨特尔闭上了双眼,他感到了万分的无力,就像被狮子逼进角落的受伤幼崽,无法喘息。
“那么”,马克依然面无表情地慢慢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你们这是激怒我,那么你成功了。我已经容忍到极限了。你妈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亨特尔指着马克的鼻子破口大骂,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你们连让我放松的机会都不给我,到底他妈的什么意思?现在老子就是要这份工作,因为我想知道!因为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他妈的还有几分是真的!我想知道那个月亮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狗屁的异常存在!”
> 没错,我们想知道!
他手舞足蹈,眼睛瞪得睁圆,呼吸粗大,对着处变不惊的马克把自己的心中的疑问全部吼出,传到这件房间的角角落落,“你们他妈的算什么?我是作为......作为求知者才选择科学领域的工作。你以为我是什么大圣人?为了保护其他人?为了什么子孙的未来?不不不,哈哈哈,你可把我想得太伟大了。我现在做的任何决定只是单纯的为了我自己,而我自己才是......”
> 只要知道的更多,了解的更多......
“这就够了,亨特尔先生,你只是为了自己就很好了,没有其他的欲望,只是为了单纯的求知欲。很好,很好。博弈论说过:‘每个人各司其职才能发挥真正的价值,对的人在对的岗位上,相信一切不是零和游戏,便有了信任。’我现在认为我可以信任你,基金会可以信任你”,难得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马克·亨利的脸上。
他完全不在意突然尴尬地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演讲,仿佛知道了什么十分重要且这件事让他自己十分开心。一张纸和一块印有运动分型图案被他从桌子的一个隐秘暗格中抽出,递向亨特尔。当那张图片映入一脸迷惑的亨特尔的瞳孔时,大脑突然传来极其剧烈的疼痛,仿佛要把整片灵魂撕裂,扯开再糅合在一起再拉伸变形。双手猛地撑在桌子上,止住身体瘫软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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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lcome Ba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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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丝毫不在意对方的状态,整了整自己的羊毛西装,自顾自地把眼镜取下,戴在了“亨特尔”的脸上,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并把原本的稿子折叠扔入垃圾桶,一边愉悦地说道:“欢迎回来,老朋友!您通过了今年的测试,请问您再能跟着我念一段就业誓言吗?马克先生。”
> 当然。
“当然”,“亨特尔”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用双手搓了搓脸,带着咧开的嘴角抬起头。
> 当然了,普利卡法博士。
“当然了,你个混蛋。我谨庄严宣誓,我必忠实恪守《保密协议》......”